军魂的摇篮 ——新泉整训在政治建军史上的历史地位思考
（邓泽村）新泉整训是红军发展史上的一次重要思想教育运动，也是古田会议的前奏和预演。新泉整训中所取得的建党建军的丰硕成果为古田会议全面系统地解决红四军建设中所存在的问题，提供了最为直接的经验源泉。新泉整训开展了一次别开生面的马克思主义教育，统一了红四军广大党员干部和官兵的思想，树立了无产阶级世界观，使得红军沿着人民军队建设方向前进，明确了党对军队绝对领导是我军永远不变的军魂，成为新型人民军队正规化建设的起点，新泉当之无愧地成为我党政治建军、铸就军魂的摇篮。
铸魂困境及解决路径
红军是一个什么性质的军队？党和红军的关系如何处置？军队中的政治工作如何开展？这是一个全新的课题。这些重要课题如何破题，摆在1929年的中国共产党和红军的面前。
（一）铸魂问题的分歧
自1929年5月开始，红四军在闽西龙岩、永定、上杭、长汀、连城等地开展革命斗争期间，关于红军的党组织和军队关系、党员宗旨使命、红军阶级属性、任务指向等选择上在军内产生巨大分歧，并衍生出怎样建党、怎样建军的诸多问题和意见分歧。红四军军委书记刘安恭等军事领导人对前委领导提出很多意见，指责前委“管得太多”“权力太集中”“包办了下级党部的工作”“代替了群众组织”，甚至指责前委有“家长制”，提出“司令部对外”的口号，主张政治机关应隶属于军事机关，对外布告以司令员名义发布，攻击政治工作是“找麻烦”，宣传兵是“吃闲饭”“妨碍行军”等等。由于观点分歧，造成党员干部和广大指战员的思想混乱，削弱、否定党的绝对领导的思潮在军中蔓延，前委的领导、党组织在军队的核心作用、部队的纪律建设等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前委书记毛泽东把这些问题归结为四条：(一)前委、军委呈分权现象，前委不好放手工作，但责任又要担负，陷入不生不死的状态；(二)根本分歧在前委、军委；(三)反对党管一切，反对一切工作归支部，反对党员个人自由受限制，要求党员有相当的自由。这三个最大的组织原则发生动摇，成了根本上的问题——个人主义与无产阶级组织性、纪律性斗争的问题。(四)对决议案没有服从的诚意，讨论时不切实争论，决议后又要反对，且归咎于个人，因此前委在组织上的指导根本发生问题(同时成了全党的问题)。为此，毛泽东为党和红军的前途和命运感到十分担忧，“常为解决争论，纠正党内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而焦急思虑。”
如何解决这些问题，红四军党内存在巨大的分歧与争论，直接影响到了党和军队的关系、人民军队阶级属性的确立以及其所承担的任务和使命的完成。毛泽东分析到，“因为现在的争论问题，不是个人的和一时的问题，是整个四军党的和一年以来长期斗争的问题，不过从前因种种原因把它隐蔽了，到近日来才暴露出来。”“不明四军斗争的历史，便不明白现在争论问题的来源，不明白它的来源，便不明白自有四军到现在两个思想系统的斗争的全部问题的性质……”
毛泽东1929年6月14日在新泉写的《给林彪的信》抄印刊件（部分）
早在1929年6月14日，毛泽东在新泉撰写了近8000字的《给林彪的信》，就红四军内存在的个人领导与党的领导，军事观点与政治观点，小团体主义和反小团体主义，流寇思想与反流寇思想，地方武装问题，城市政策与红军军纪问题，科学化、规律化问题，时局的估量问题，分权主义与集权等14个问题，围绕着人民军队建设和革命根据地问题作详尽阐述。这篇经典著作，第一次在人民军队初创时期，比较系统地提出了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和红军建设的一系列根本原则，为后来新泉整训提供了科学的观点和理论支撑。
形势是严峻的，这些问题的解决迫在眉睫。以毛泽东为正确代表的一方，敢于同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作坚决的斗争，毛泽东直面问题并预言：“你的信给我很大的感动，因为你的勇敢的前进，我的勇气也起来了，我一定同你及一切谋有利于党的团结和革命的前进的同志们，向一切有害的思想、习惯、制度奋斗”，以使红军指战员“能选择并拥护一种利于党的团结和革命前进的意见。四军改造的工作由此可以完成，四军的党由此可以得到一极大的进步，这是绝对无疑的。”真理愈辩愈明，只有勇于坚持真理，才能引导正确的航向。毛泽东因势提出一系列正本清源的理论建构，为此，加强党对军队绝对领导、铸就军魂的思想呼之欲出。
(二)铸魂内涵解构
如何回应当时军内存在的否定或弱化党的领导的问题，克服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加强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新泉整训给出了明确答案。
新泉整训的目的是明确红军的主要任务，克服非无产阶级思想，纠正旧军阀作风。在政治方面主要是开导、教育指战员明确红军这支新型革命军队的根本任务、根本宗旨和应执行的纪律；耐心引导指战员共同查摆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表现，分析产生各种错误思想的原因、纠正的方法；以马列主义理论帮助指战员分清哪些是无产阶级思想，哪些是非无产阶级思想，认识人民军队的建军原则，党在人民军队中的领导地位以及怎样发挥领导作用；重点纠正军队中存在的军阀作风、流寇主义、逃跑主义、绝对平均主义、虐待俘虏以及严重破坏群众纪律等问题。
新泉整训的内容具有十分强烈的指向性针对性。通过政治思想教育，使官兵了解革命形势，明确红军的任务，确立党的威望，执行中央的决定等；进行共产主义基本理论普及，提高官兵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为当时以农民、流民、旧军队出身为主要成分的红军普遍需要解决的基本问题；弘扬红四军的优良传统，总结过去思想政治工作经验和教训，分析官兵中的非无产阶级思想所带来的革命战争失败的重要原因。教育官兵与种种错误思想作斗争，纠正部队中大量存在的错误思想如极端民主化、单纯军事观点、流寇主义等，克服队伍中的农民、小资产阶级等非无产阶级思想意识；学习军队条令，培育官兵革命纪律意识，完善井冈山制定的“三大纪律六项注意”，严格军纪，整顿部队作风，使红四军形成铁的纪律，服从指挥，步调一致；引导群众工作的方法，培训提高官兵做群众工作的能力，密切军队与群众的关系。
红四军党内的八种错误思想
从新泉整训的内容看，目标就是为了加强党对红军绝对的领导，加强官兵无产阶级思想意识，培育共产主义理想信念，严格以革命纪律约束官兵，密切联系群众，这些都逐渐发展成为毛泽东军队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内容，成为毛泽东政治建军思想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三）铸魂路径探源
新泉整训期间，为真实有效把脉党内军内存在的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毛泽东创造了生动活泼、行之有效的思想教育方法。前委领导进行分工，毛泽东、陈毅负责政治整顿，朱德负责军事训练。在整训期间，毛泽东根据中央九月来信精神，结合红四军的实际，重点抓了两个课题的调查研究：一是红四军党员状况以及怎样加强党的建设问题；二是红四军自成立以来存在的问题以及怎样克服和纠正这些问题。
政治整顿任务是明确中央要求的红军主要任务，自觉克服非无产阶级思想，纠正旧军阀作风。这主要进行了三方面工作：首先是召开各种调查会。召开地方干部群众参加的调查会，了解乡情民意、群众对红军的意见，摸清部队官兵思想问题及其根源，为纠正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提供第一手材料。第二，开展思想教育运动。根据中央九月来信指示，对半年来已经暴露的各种错误倾向在部队内部展开讨论，明辨是非，为统一思想认识打好基础。在分别做好党员干部、普通士兵思想工作的基础上，发动部队内部展开讨论，统一认识，提高觉悟。第三，加强组织纪律教育。开展深入连队的士兵调查会，了解战士们的思想生活状况，官兵关系和对领导的意见与要求；召开连长以上军官干部的联席会议，鼓励大家谈出红军中存在的问题和解决的方法及建议；对纪律松懈进行整顿，对井冈山时期提出的“三大纪律，六项注意”的纪律进行完善，结合闽西当地风俗民情，实施了“洗澡避女人”和“大便找厕所”两条规定，形成“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纪律要求。
在新泉整训期间，毛泽东通过深入调查研究，得到了大量的第一手材料，对红四军党内的思想状况、红四军中存在的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的种种表现及其产生的根源和纠正的办法，已有了独特见解。在此基础上，毛泽东在新泉望云草室起草红四军党的第九次代表大会决议案，并于1929年12月28日至29日，在古田召开的古田会议中获得通过。
新泉整训构筑军魂摇篮
（一）奠定党指挥枪的制度基石
毛泽东在新泉的理论探索和实践，创造性地解决了诸如红军主要成分是农民、主要任务是土地革命、主要斗争形式是工农武装割据、建立农村革命根据地等等这样一些过去所没有遇到的、在书本上也找不到现成答案的问题。尤其是找到了在党和军队的关系中，军事首长个人领导还是党的领导成为问题的关键，这是红四军党的主要问题。
在这些问题当中，毛泽东认为，个人领导与党的领导，这是红四军党内的主要问题，是红四军历史问题的总线索，其他问题都由此而产生。因此，研究红四军党内建军思想的分歧，首先就要研究这个问题。
毛泽东认为：“自红四军成立以后，党从连上建设了普遍的基础，使得个人作用渐渐减少，党的领导渐渐加强”，“但在革命战争中，党……不能有绝对的指挥权，小团体主义、本位主义充分存在而发展”，“军需制度和编制法规未能建立，个人支配政治和武器的事常常有的，这时候的党从连到军从它的实质说是处在一种从属的地位，在某些问题上是绝对听命于个人”。如刘安恭在就任临时军委书记不久，主持临时军委会议就作出决定：前委只讨论行动问题，不要管军队的其他事。这一决定，显示出了一种脱离前委领导、与前委“分权”的倾向。下级党委限制上级党委的领导权，这显然是错误的。谭震林后来回忆说，刘安恭“在红四军领导对建军思想和建军原则等重大问题发生意见分歧时，他又力主限制中共前敌委员会权力”，这在客观上削弱了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
红四军官兵进行战术训练
在意见纷扰的当口，毛泽东对实现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愿景充满信心，对刘安恭等人的错误言行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在上杭白砂会议结果出来后，他断言：我们只要看四十一个人会议中三十六票对五票取消那少数同志们硬要成立军委的一件事，就可知道大多数人一定不会拥护他们的“不利于团结，不利于革命”的主张了。
毛泽东在新泉就严正地指出：“至于二、四团，四军的同志见了他们真是惭愧万分，他们是指导员支配军官的，花名册上，军官的名字列在指导员的后面，一个子弹不问过党不能支配，他们是绝对的党领导，这也可以说是帮助四军党的领导加强的原因。”可见，毛泽东于1929年6月14日首次以文字形式提出“绝对的党领导”的思想。
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是无产阶级革命所必须遵循的一条客观规律。在新泉整训期间研究起草的红四军第九次党代会决议草案就把毛泽东建党建军的宏阔思想挥洒得淋漓尽致，明确规定了红军的性质、宗旨和任务，指出：“中国的红军是一个执行革命的政治任务的武装集团”，这个军队必须服从于无产阶级思想领导，服务于人民革命斗争和根据地建设。这个规定，从根本上划清了新型人民军队同一切旧式军队的界限。从这个根本观点出发，决议阐明军队同党的关系，指出军队必须绝对服从党的领导，必须全心全意地为着党的纲领、路线和政策而奋斗。
在新泉整训期间的思想教育和草拟的会议决议草案中，毛泽东对坚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思想、原则、制度、内容、措施等，作了深刻的阐述和科学的规定，全面确立了坚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思想原则和组织体制，形成了中国人民军队发展壮大过程中的党对军队的领导体制。毛泽东关于党和军队关系的理论探索，奠定了新型人民军队建设的基石，确立了人民军队建设的一系列基本原则，铸就了中国新型人民军队那永恒不变的军魂——党对军队绝对领导。
（二）开创思想建党制度先河
新泉整训把肃清非无产阶级思想看成当时政治整训的重要内容，从根本上划清无产阶级军队同旧军队的界限，为彻底消除红四军中非无产阶级错误思想奠定了基础，为古田会议的召开作了思想上的准备。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初创时期的红军大多脱胎于旧式军队，带来了一系列浓厚的非无产阶级思想。据1929年统计，“红军的来源和它的成分，五月份统计，全军一三二四名党员中，工人三百一十一，农民六百二十六，小商人一百，学生一百九十二，其他九十五，工人与非工人的比例是百分之二十三对百分之七十七。”陈毅9月向中央汇报时也提到：“四军官兵夫的成分，（1）历史的：叶贺旧部到现在大半成了干部分子，……此项人数约占十分之二左右，湘南农军约占全军人数十分之四，历史（次）俘虏敌方士兵所改编的约占十分之二左右，在赣南闽西新招募的约占十分之二左右”。参加红军的大部分成员为农民、小资产阶级，工人仅占很小的一部分。为此，“红军既是从旧式军队变来的，便带来了一切旧思想、旧习惯、旧制度的拥护者……”
红军标语“军事政治训练”“加强少先队”
除了小农意识和小资产阶级意识广泛存在外，红军中还存在唯心主义、形式主义、个人主义等错误思想。形式主义之来源是由于唯心主义，唯心主义之来源是由于游民、农民与小资产阶级成分中产生出来的个人主义，这与小团体主义、流寇思想、单纯军事观点等等是在一条路线基础上的。这种思想发展的另一方面必定是分权主义——也是代表游民、农民、小资产阶级的一种思想，而与无产阶级的斗争组织(无论是阶级的组织——工会，与阶级先锋队的组织——共产党，或它的武装组织——红军)不相容的。
各种错误思想对加强人民军队建设的负面影响的严重性不言而喻。“四军党内显然有一种建立于农民、游民、小资产阶级之上的不正确的思想，这种思想是不利于党的团结和革命的前途的，是有离开无产阶级革命立场的危险。我们必须和这种思想(主要的是思想问题，其余是小节)奋斗，去克服这种思想，以求红军彻底改造，凡有障碍腐旧思想之铲除和红军之改造的，必须毫不犹豫地反对之，这是同志们今后奋斗的目标。”
为了更深入地了解部队官兵的思想政治情况，毛泽东、陈毅深入基层，召开连队士兵座谈会、调查会、干部联席会等。毛泽东还亲自授课，宣讲革命的性质和红军的任务，阐述官兵一致的原则及军民团结的意义，论证士兵委员会在监督军队经济和对士兵管理教育中的作用。同时毛泽东还深入到农民中广泛听取意见，在新泉召开农民座谈会，征求贫苦农民对红军的看法和要求。毛泽东深刻认识到，各种错误思想的来源，是游民、农民与小资产阶级成分中产生出来的个人主义。这种观点与小团体主义、流寇思想、单纯军事观点等等，有着共同的思想基础。
毛泽东抓住非无产阶级思想表现的典型事例进行启发教育，分析这些错误思想作风的根源和危害性，研究纠正和解决的办法。经过调查，毛泽东强调，要废止肉刑，打消官兵的隔阂，肉刑废止，战士们更要自觉地接受管理和遵守纪律，官兵团结一致，我们就能无往不胜。针对有战士提出，行军时官长骑马，战士走路不合理。毛泽东针对这种错误的思想倾向，进行耐心的说服教育，指出这种不问一切理由的绝对平均主义是不对的。毛泽东耐心的说服教育，使广大党员和官兵明确什么是无产阶级思想，什么是资产阶级思想，以及如何克服非无产阶级思想，树立无产阶级正确的世界观。
《古田会议决议》完善了新泉整训政治思想教育成果，规定了红军政治工作和政治机关的重要地位，强调加强红军的政治工作，特别是加强政治教育的意义。决议还规定了红军处理内外关系的准则，提出要在军队内部实行民主制度，要建立官兵一致的新型关系。决议的出炉标志着中国工农红军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建军路线的形成，解决了以农民为主要成分的革命军队如何建成无产阶级领导的新型人民军队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三）夯筑群众路线基础
毛泽东历来注重调查研究，走群众路线，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了解实际情况，从中获得探寻成功的方法与道路。新泉整训成为毛泽东群众路线思想的重要发祥地。
为了统一思想，提高认识，毛泽东在新泉望云草室召开大队长以上干部的联席会议。会上，毛泽东鼓励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讨论红军中存在的各种问题。毛泽东与大家一起共同讨论这些问题产生的思想根源和对革命的危害，探索解决问题的方法。在毛泽东的循循善诱启发引导下，与会人员对无产阶级思想和资产阶级思想的区别逐步有了明确的认识，自觉地接受了毛泽东的正确思想，进一步增强了红四军官兵服务人民、严守纪律的自觉性，增进了军民关系，认识到严明的军纪既是战斗力的保障，更是红军性质的体现和良好军民关系的基础。
新泉红四军士兵调查会旧址外景
新泉整训期间，毛泽东深入群众广泛征求意见，并要求红军官兵尊重当地民风民俗，体现了对人民群众利益和意愿的高度尊重和爱护。红四军官兵因此受到极大的教育，为人民服务的意识和遵守纪律的自觉性进一步加强。这是红四军能在闽西开创出斗争新局面并取得一系列胜利的重要原因之一。
红军进入闽西将近一年，闽西的革命形势究竟发展的如何？为了解这一情况，毛泽东又深入农村，与当地的村干部、农民代表进行座谈，逐个询问到会的每一个人，过去租种地主多少田地，每年要交多少租税？红军来了后，生活有些什么变化？大家热烈地回答问题，对革命后闽西农村政治经济社会的巨大变迁给予正面的肯定。在征求对红军有什么意见时，农民们也坦直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和批评，毛泽东从中也调查到群众的生活状况及社会状况。
红四军党内存在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影响党的各项任务的贯彻执行。前委主要领导以认真学习领会中央九月来信精神为契机，通过新泉整训，深入群众，调查研究，全面加强了军队的思想政治工作。这一切，都为促进党的学风建设打下了实践基础。
走群众路线这种教育整训方式，不仅对红四军存在的思想问题进行了整顿，使得广大将士的思想能够迅速地达到高度统一，成为我党思想方法上的创新，它开创了我党处理党内各种复杂矛盾的先河，标志着我党解决问题思想工作新方法的雏形的形成，为推进我党政治思想建设方法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新泉整训铸魂实践的影响
（一）新泉整训为古田会议召开夯实基础
新泉整训从政治和军事两方面对全军指战员进行全面的训练，为开好红四军党的九大作准备。为了纠正红四军党内各种错误思想，肃清旧式军队的影响，在红军战士和干部中进行深刻的无产阶级军事路线教育，提高广大指战员的思想觉悟，10多天时间里，毛泽东掌握了红四军内的基本思想和政治状况。
1930年5月，时任红四军军委委员、代理书记、代理政委熊寿祺在《红军红四军状况》报告中有这样一段话：“新泉古田之修养：在打汀州时客观上显然不十分困难，但金汉鼎仍然调兵恢复汀州。我们因为军事上、政治上、党务上都需要一个时期的整顿。红军当前的问题，是一个整顿问题，因此开入新泉整顿。起初本想迅速打下龙岩，但龙岩、坎市成为犄角相依之势，不好硬打，遂在新泉有计划地整顿起来，党内即开九次大会预备会。新泉整训十日，环境无变化，汀州是两团又增加一团，也未出汀州一步。上杭、龙岩、坎市、永定如故，打龙岩仍旧不好打，遂开到古田作准备打龙岩之势，仍在古田训练，党内开九次大会。”这段党史文献材料可以说充分佐证红四军在新泉有计划地整顿了10天，后来到古田继续整顿；红四军党内在新泉召开九次大会预备会，包括在调查研究基础上毛泽东在新泉起草《古田会议决议》，而“仍在古田训练”期间则是毛泽东继续修改完善《古田会议决议》这一历史事实。
愧山公祠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在新泉整训期间，毛泽东借摆事实，讲道理，提高广大战士的思想认识，号召战士们起来为彻底肃清非无产阶级错误思想而斗争。经过十天的整训，全军指战员认识到非无产阶级思想对于军队建设的重要性，从而使广大官兵的思想达到空前的统一，为古田会议的召开和决议的顺利通过作了充分的思想和组织的准备。
（二）新泉整训促进了红四军的建设和发展
新泉整训中，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原则在红四军官兵思想上得到加强。三湾改编在部队中建立了党的系统，从组织上保证了党的路线方针的贯彻执行。但是，要使红军官兵在思想上真正确立党的领导原则，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特别是在当时敌强我弱的环境中，军事斗争的胜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红军和根据地的生存与发展，这很容易使一些官兵在思想上产生“军事至上”的错误认识。新泉整训中，红四军在官兵中传达了中共中央九月来信。信中明确指出：“党的一切权力集中于前委指导机关，这是正确的，绝不能动摇”。广大官兵通过深入学习和讨论，反思新泉整训前由于前委领导削弱、部队“顿失领导中心”、军事行动受影响等教训，对加强党的领导的重要性有了更深入的认识，使红军官兵在思想上真正接受了确立党的绝对领导原则的重要意义。
同时，深入实际调查研究的务实作风在红四军中得到弘扬。调查研究是做到实事求是的基本前提。毛泽东一贯重视调查研究，早在大革命时期就写下了《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和《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等调查研究名作。在新泉整训中，毛泽东广泛召开了各种类型的调查会、座谈会，详细具体地了解部队的实际情况，了解官兵的思想动态，为有针对性地解决问题预做了充分准备。这种深入实际调查研究的作风，是我们党实事求是思想路线形成的基础，也使红四军广大官兵耳濡目染，深受教育。通过整训，求真务实的风气在红四军中进一步弘扬，这对部队的发展巩固意义重大。
（三）新泉整训成为新型人民军队正规化建设的新起点
新泉整训大大提高了党在军队中的领导作用，使红军广大指战员更加明确红军存在的意义、性质和作用。政治建军原则深入人心，成为人民军队无往不胜的源动力。土地革命战争前期，红四军是全国红军中人数最多、战斗力最强的一支部队，其在开展游击战争、加强军队建设方面所实行的一系列原则、制度和规定，代表了当时红军建设所达到的高度，中共中央于1930年初指示各地红军“都要学习朱毛红军的经验”，红四军因而成为全国红军的一面旗帜，推动了各地红军开展思想建党、政治建军工作热情，促进了人民军队正规化建设。
新时代新征程。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统筹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全面加强军队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建设。要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牢牢把握党在新形势下的强军目标，全面实施政治建军、改革强军、依法治军，拓展和深化军事斗争准备，着力培养有灵魂、有本事、有血性、有品德的新一代革命军人，努力建设一支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人民军队。”“对军队来讲，坚定信仰信念最核心最紧要的就是铸牢军魂，毫不动摇坚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我们党在长期实践中形成的党内政治生活的光荣传统，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是党的宝贵财富。光荣传统不能丢，丢了就丢了魂；红色基因不能变，变了就变了质。
实践证明，只要始终做到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就能高擎党指挥枪的旗帜，实现强军的目标。新泉整训开创的建军之路，铸就的军魂之源将可以永远传承，引领我们走向光辉灿烂的未来。
编辑 ：赖珊盛 卢丽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