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时期的闽西儿女系列故事 抗战烽火中的卢仁灿

时间:2022-04-29 来源:红色文化周刊

红土地网讯 卢仁灿是福建省龙岩市永定区坎市镇人,1929年参加革命,1955年被授予海军少将军衔。
  卢沟桥炮响,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中共中央根据形势需要,为了进一步团结更广大的爱国人士,结成抗日统一战线,发表了著名的《国共合作宣言》,决定将红军改名为国民革命军,苏区改称特区,停止没收地主土地,实行减租减息。
  援西军奉命向陕西三原地区开进,接受改名整编。一路上受到人民群众热情的迎送,送别的总是依依不舍,迎接的总是兴高采烈,这让红军指战员们也深受鼓舞和感动。三十一军宣传队在军政治部宣传科科长卢仁灿的亲自带领下,沿途多次演出了街头剧《放下你的鞭子》,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有些群众甚至跟着演出队,一路走一路看。
  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以红四方面军为主体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一二九师,师长刘伯承,副师长徐向前,政训处主任张浩,副主任宋任穷,参谋长倪志亮,参谋主任李达。辖三八五旅(红四军改编)、三八六旅(红三十一军改编),以及师直属教导团(编余班长、优秀战士)、骑兵营(十五军团骑兵团改编)和由陕北红军一部改编成的炮兵营、辎重营等。

1937年8月,一二九师在三原县石桥镇举行出征誓师大会,三八六旅陈赓旅长担任阅兵总指挥,刘伯承师长检阅部队,并亲自带领部队庄严宣誓。在卢仁灿的记忆里,这次大会似乎与往日他所参加过的其他誓师大会有些不同,气氛显得更为凝重。尤其是宣布换帽子的时候,更是让人的心情变得很复杂。虽然经过半年多的教育,部队的思想水平有很大提高,官兵们从思想上接受了部队改名的决定,但是真正到了那一刻,真正要从此与“红军”的名称告别,把戴了多年的红军帽换掉,情感上总有点过不去,心里充满了悲壮之情。许多人满含热泪,慢慢从头上摘下红军帽,小心翼翼地装进自己的挎包。还有那性情耿直的人,借着正在下的急雨发泄:“老天爷在发怒啊!”卢仁灿心里也很难过,但他是三八六旅七七二团政治处教育股长,亲自组织实施过对部队的改名教育,他知道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应该绝对服从党的决议。他相信党中央的决定是以团结更广泛的民众力量抗击日本帝国主义的大局为重,他相信红军的名称可以改变,但红军的宗旨和精神永远不会改变。参加誓师大会的时候,卢仁灿高高举起了宣誓的拳头,大声读出了誓词。他把自己的红军帽和红军碗一起放在公文箱里,一直带在身边。可惜这些被卢仁灿视为最珍贵的历史纪念品,后来在百团大战负伤时丢失了,成为他的终生遗憾。
  经过短期休整后的一二九师继续渡河东进。一路奔波,所到之处无不受到当地人民群众的热烈欢迎。
  徒步行进到山西侯马,一二九师的将士们居然等到了一列火车。自称是“土包子”的卢仁灿还从来没有见到过火车,更不要说乘坐了。看到那一列列车厢相连的“大家伙”,他充满了好奇和惊讶。很多指战员和卢仁灿一样,出生在贫困地区的穷苦人家,也是头一回见火车“开洋荤”。陈赓旅长、叶成焕团长率七七二团两个营同挤在一列闷罐车上,又慢又闷,连日奔波使大家又困又乏,可大家还是兴奋得整夜难以入睡。
  第二天,列车在太原停了。卢仁灿又是一番感慨,从离开家乡参加革命,他随着队伍已经走过了13个省,然而到了这里,才是他第一次走进一个省会城市。然而,“迎接”卢仁灿和他所在部队进城的竟是敌人的一次空中伏击。飞机飞得很低,把树顶上的叶子都扇得嗦嗦作响。卢仁灿和战友们已经对这样的情景习以为常,并不紧张,甚至影响不了他们对这座城市的张望。在太原,卢仁灿还到市内拜见了红四师原政委、时任八路军驻太原办事处负责人彭雪枫,以及他的助手、以前同在红四师工作的彭雄。
  娘子关战事紧张。原本奉命到五台山以北地区配合一一五师主力的七七二团改向东线,支援娘子关,到晋东南创建抗日根据地。
  列车在正太路东驰,兴奋的指战员终于合着车轮的滚动熟睡了一夜。直到听见车站调度员在叫“这里是阳泉站”时,陈赓旅长才命令赶紧下车,他把自己的名片交给卢仁灿,让他以自己副官的名义,到车站上去探听前方的情况,并对后续部队组织接应。
  1937年10月21日,卢仁灿所在的七七二团在长生口打了一仗,尽管战事不大,但这是该团与日本侵略者第一次面对面的作战。我们的部队沿用内战经验,对军国主义在日军里的影响认识不够,没有想到敌方的顽固,造成了部队的一定损失,第十一连指导员陈久美光荣牺牲。不过,我方毕竟赢得了战斗的胜利,毙伤敌人数十名,缴获了十几发炮弹、十几支枪,以及骡马数匹等其它军用物品。卢仁灿记得当时最让大家感到稀罕的是黄色的呢子大衣。那种质地的布料让总是身着粗布衣衫的八路军官兵大开眼界。紧接着,七七二团副团长王近山率第三营,又于10月26日至28日三天两次设伏七亘村,获得全胜,缴获大批战利品。朱德总司令亲自指示从中选出大洋马一匹,黄呢子大衣一件,食品罐头若干,赠送给了汤恩伯。据说汤在收到礼物之后又喜又愧,尴尬万分。
  随后在黄崖底、东安居、广阳,七七二团又连续与敌人交战,越战越勇,大量杀伤敌人。敌人惊慌异常,恼羞成怒,从平汉、正太、同浦、邯长各据点调集兵力,向我初创的太行根据地发动九路围攻,妄图趁我立足未稳,把我消灭或是赶出太行山。八路军则集中主力部队七六九、七七一、七七二、六八八团和初组建的补充团共同战斗,一个月内连续三次大仗(1938年2月16日神头岭战斗,3月31日响堂铺战斗,4月16日长乐村战斗),均获全胜。不幸的是,七七二团叶成焕团长、七七二团一营教导员尹敌斌分别在长乐村战斗和神头岭战斗中光荣牺牲。他们是卢仁灿的好领导、好战友,他们的牺牲让卢仁灿深感痛心。
  1940年春,中共北方局黎城会议期间,朱德总司令、彭德怀副总司令与一二九师刘伯承师长、邓小平政委,以及晋察冀军区聂荣臻等领导共同商定,对敌后交通线发动主动的进攻,开展一场大规模的破击战。以正太路为重点,其它交通线配合,彻底破坏敌人的运输交通。当时决定,以山西阳泉为分界,东段至石家庄由晋察冀军区负责;西线至榆次由一二九师负责。随着战斗的扩展,很多部队都加入了进来。据统计,当时参战的八路军部队多达105个团,这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百团大战。卢仁灿所在部队三八五旅(陈锡联为旅长,谢富治为政委)是西线作战的主力部队之一。
  1940年8月20日晚8时,百团大战打响,三八五旅十四团占领了阳泉市西南的狮垴山。狮垴山是整个阳泉地区的制高点,占领了那里,就能够有效地控制阳泉,保证破击正太路的顺利进行。
  与此同时,八路军派出一个营的兵力袭击敌人重兵把守的阳泉,意在乘敌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牵制其力量。战斗进行了整整一夜,十分激烈。可是,由于通讯设备差,信息传递不畅,一直不能及时了解到前方的准确消息,旅首长们都有些着急。第二天(8月21日)一早,太阳刚刚出来,时任三八五旅政治部主任的卢仁灿便跟随陈锡联旅长亲自登上了狮垴山阵地。当他们上到山顶观察的时候,望眼镜里出现了敌人的身影。数百名日寇和伪军从阳泉市里出发,直扑狮垴山而来,妄图从八路军手中再次夺回重地。三八五旅立即调集两个营的兵力进行阻击。战斗很快就进入了白热化。敌人退下去又攻上来,十分顽固嚣张,八路军指战员也坚守阵地,打得英勇顽强。双方各有伤亡。三八五旅一个营以新兵为主,又是刚由平原转入山区作战,不太懂得如何利用地形地物。卢仁灿便一边总体指挥,一边具体指导。就在他指定人员代理牺牲了的营教导员时,听见通讯员在喊:“(敌人)又上来了一个!”卢仁灿拿起挂在胸前的望眼镜准备观望,但是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抬起来,敌人的一颗子弹已经穿透了他的肩胛。
  敌人的那颗子弹打穿了卢仁灿的左锁骨,打断了他的锁骨神经,造成了他的终生残疾。几十年里,他的生活和健康都因此而受到影响,每到天气变化的时候,伤口都会隐隐作痛,多少年里,甚至会疼得他坐立不安。然而,他一直认为自己能够身经百战而终于活着看见新中国的诞生,并且能为人民共和国继续尽心尽力,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敌人留下的伤残权当是一个提醒,让他永远不忘艰苦的战争年代,永远不忘为世界和平而奋斗。
  1941年,卢仁灿被安排到北方局党校学习,主要学“联共党史简明教程”第四章哲学部分、中共中央关于增强党性决定,提高基本理论水平和学习理论的自觉性。
  1943年初,中央指示为广泛开展敌后游击战争实行野战军地方化。谢富治率三八五旅机关一部和第十三团编入太行六分区,谢任六地委书记兼六分区政治委员。陈锡联率机关大部和七六九、十四团列入太行三分区建制,陈锡联任司令员,鲁瑞林任副司令员,卢仁灿任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车敏樵任政治部副主任。
  1944年,卢仁灿接任六分区政委兼地委书记。到任前,先到太行区党委党校学习领导整风审干经验。到任后,主要抓生产救灾,组织过一次小战役,打击敌前沿据点。秋收后重点转入减租减息。(来源》红色文化周刊)

红土地网编辑 赖珊盛 卢丽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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